2010年8月25日 星期三

給 (original + revised)

---- by 帆影 (Fan-Ying, one of my previously used pseudonyms) and published in Nantou Qingnian (南投青年), Issue 82, in June, 1973. A modified version of this article is attached far below, in a way that it can easily be compared with this orginal. 

唱機飄來遙遠的「流浪者之歌」.........

雖然我從未識過歌者,也不曾懂過歌者深沉的吟唱,但,隨著那震盪的琴音迴旋,我卻清晰地瞧見你的影子。----呵!一個多麼漂泊、落魄的靈魂哪!

不知哪天開始的,你含笑的臉龐消失了。「成長」在你的胸壑中播散著無限的感慨,而你也學會了頻頻喟嘆:「茫茫人海兮,何處是歸程?世路紛歧兮,何時方得正?」

那是個陰霾霾的日子吧,西邊海面的落日,撩起你憂懣的冥想,北方天際的寒星,勾起你抑鬱的遙思。於是,你像失去了什麼,一變而成無比的柔弱、多愁!儘管好友三番五次地施愛於你,你都沒領受,反將那片真情善意當作廢話。你獨自生活,心中缺乏目標與理想。

兩個月以來,你毫無「恢復」,竟越發墮落,整天埋怨這埋怨那,冰冷的臉上找不到愉悅的表徵.........連那些原先最親密的伙伴也一個個飛了。

啊!朋友!你為什麼要為那絲絲風雨感傷,為那點點雲霧惆悵呢?怎不放眼瞧瞧蒼天、白雲、青山、綠野,它們不是很幽閒、恬穆麼?而叢叢碧翠的林木,彎彎淡藍的溪流,不也跟過去一樣,極其欣然?

老唱吉普賽人的浪歌沒出息,老寫希臘式的B調曲子也會招人笑!雯說過:「這世界隨處都有陽光照明、星星閃耀和百花的芬芳!」又何必沉迷在夢中風景,畏避現實?

生活在渺茫的追尋,神秘的探索,乃至創造的衝動裡,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。你也承認:「生活沒有夢,沒有憧憬,未免太過空白」,然而,那並不是毫無目標的漂泊,毫無意義的織夢。我們應該勇於正視生活,讓生命的真實治癒精神的癱瘓!

不是嗎?青年人該是對這奧秘世界充滿激情,對這微妙人生充滿熱意的。何不收拾起飄泊的足步,朝一條你認為理想的路邁進?

無歇止的前進才是人生,而你要走的旅程還遠著呢!

不必發無謂的牢騷,更不用在你已荒蕪的心園堆下太多「別人無法為你排解」的石子,就像前幾天,你一直問著:「人生是什麼?」誰能替你解答呢(包括你自己)?

----人生是一場夢,一場由無數小夢串成的大夢。

----人生是一齣戲,一齣有悲歡、有離合的戲。

----人生是一個迷,一個永遠猜不透的謎。

這些解釋都未使你滿意,但你能否認它們嗎?但願別把人生看得太好或太壞,世上的一切原是相對的,無醜陋顯不出美麗,無陰影亮不出光彩。只要你能尋得一處「歸宿」,那麼,縱然不能使生之旅到處充滿燦亮,也會不忘隨時撿拾一些花瓣,編成生命中可愛的斷簡!

偉大積自細小,完整的美也該是許多片斷的組合。

我的朋友呵!記住吧!當你努力於一種真、善、美的追求,便是人生最充實、最快樂的時刻。天地一沙鷗不是這麼說嗎?「天堂不是一種地方,一種時間,而是一種完美的狀態。」----讓生時麗似夏花,死時美如秋葉,便夠了。


------- 1973 年 6 月刊於《南投青年》第 82 期,此為作者原稿,題目:「給」。其實,文曾於同年 5 月 24 日先以「獻 喚 諫 箴」為題,刊於校內刊物《嘉師青年》第 10 期;那是經過國文老師批改過的版本。

  現將兩者逐段排列如下,黑色字為原稿,藍色字為修訂稿



唱機飄來遙遠的「流浪者之歌」.........

唱機飄來遙遠的歌聲,莫非是「流浪者之歌」.........



雖然我從未識過歌者,也不曾懂過歌者深沉的吟唱,但,隨著那震盪的琴音迴旋,我卻清晰地瞧見你的影子。----呵!一個多麼漂泊、落魄的靈魂哪!

雖然我不善於歌唱,也不懂歌唱者深沉的歌音,但,隨著那震盪的琴韻縈迴的旋律,我彷彿見到你。----啊!是一個多麼漂泊、落魄的靈魂影像哪!



不知哪天開始的,你含笑的臉龐消失了。「成長」在你的胸壑中播散著無限的感慨,而你也學會了頻頻喟嘆:「茫茫人海兮,何處是歸程?世路紛歧兮,何時方得正?」

不知哪天開始的,你含笑的臉龐消失了。「成長」在你的胸壑中播散著無限的感慨,你學會了頻頻喟嘆:「茫茫人海兮,何處是歸程?世路紛歧兮,何時方出人頭地?」



那是個陰霾霾的日子吧,西邊海面的落日,撩起你憂懣的冥想,北方天際的寒星,勾起你抑鬱的遙思。於是,你像失去了什麼,一變而成無比的柔弱、多愁!儘管好友三番五次地施愛於你,你都沒領受,反將那片真情善意當作廢話。你獨自生活,心中缺乏目標與理想。

那是個陰霾霾的日子吧,西邊海面的落日,撩起你憂懣的冥想,北方天際的寒星,勾起你抑鬱的遙思。於是,你像失去了什麼,一變而成無比的柔弱、多愁!儘管好友三番五次地安慰你,你都沒領受,反將那片真情善意當作廢話。你獨斷獨行,好像沒有目標與理想。



兩個月以來,你毫無「恢復」,竟越發墮落,整天埋怨這埋怨那,冰冷的臉上找不到愉悅的表徵.........連那些原先最親密的伙伴也一個個飛了。

兩個月,你的表現仍未「恢復」,反而墮落,整天埋怨這埋怨那,冰冷的臉上找不到愉悅的表情.........連那些原先最親密的伙伴也一個個遠離了你,然而你卻不在乎。



啊!朋友!你為什麼要為那絲絲風雨感傷,為那點點雲霧惆悵呢?怎不放眼瞧瞧蒼天、白雲、青山、綠野,它們不是很幽閒、恬穆麼?而叢叢碧翠的林木,彎彎淡藍的溪流,不也跟過去一樣,極其欣然?

啊!凡凡!你為什麼要為那絲絲風雨感傷,為那點點雲霧發愁呢?怎不放眼瞧瞧蒼天、白雲、青山、綠野,它們不是很幽閒、恬穆麼?叢叢的碧翠淡藍的彎彎溪水,不也跟過去一樣,生氣蓬勃,欣欣向榮嗎?



老唱吉普賽人的浪歌沒出息,老寫希臘式的B調曲子也會招人笑!雯說過:「這世界隨處都有陽光照明、星星閃耀和百花的芬芳!」又何必沉迷在夢中風景,畏避現實?

老唱吉普賽人的浪歌沒出息,老寫希臘式的B調曲子也會招人笑!說過:「這世界隨處都有陽光普照,星星閃耀和百花的芬芳!」又何必沉迷在幻境中避現實?



生活在渺茫的追尋,神秘的探索,乃至創造的衝動裡,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。你也承認:「生活沒有夢,沒有憧憬,未免太過空白」,然而,那並不是毫無目標的漂泊,毫無意義的織夢。我們應該勇於正視生活,讓生命的真實治癒精神的癱瘓!

在生活中追尋理想,探索人生的奧秘,乃至於創造美麗的人生,是一件值得喝采的事。你始終深信:「沒有夢的生活,沒有憧憬的未來,未免過得太『單調』『空白」,然而,追求理想並不是毫無目標的漂泊,毫無意義的織夢。我們應該勇於面對現實生活,讓生命的矯正精神的癱瘓!




不是嗎?青年人該是對這奧秘世界充滿激情,對這微妙人生充滿熱意的。何不收拾起飄泊的足步,朝一條你認為理想的路邁進?

不是嗎?青年人該對這神秘的世界充滿熱情,對這微妙人生充滿生氣的。何不收拾起飄泊的浪跡,朝一條你認為真正理想的路途邁進?



無歇止的前進才是人生,而你要走的旅程還遠著呢!

無歇止的前進才是人生,要走的旅程還遠著呢!



不必發無謂的牢騷,更不用在你已荒蕪的心園堆下太多「別人無法為你排解」的石子,就像前幾天,你一直問著:「人生是什麼?」誰能替你解答呢(包括你自己)?

不必發無謂的牢騷,更不用在你純潔的心園裡,堆下太多「別人無法為你排解」的石子,就像前幾天,你一直問著:「人生是什麼?」誰能替你解答呢(包括你自己)?



----人生是一場夢,一場由無數小夢串成的大夢。

----人生是一場夢,一場由無數小夢串成的大夢。



----人生是一齣戲,一齣有悲歡,有離合的戲。

----人生是一齣戲,一齣有悲歡有離合的戲。



----人生是一個謎,一個永遠猜不透的謎。

----人生是一個謎,一個永遠猜不透的謎。



這些解釋都未使你滿意,但你能否認它們嗎?但願別把人生看得太好或太壞,世上的一切原是相對的,無醜陋顯不出美麗,無陰影亮不出光彩。只要你能尋得一處「歸宿」,那麼,縱然不能使生之旅到處充滿燦亮,也會不忘隨時撿拾一些花瓣,編成生命中可愛的斷簡!

這些解釋雖然未能使滿意,但你能否認嗎?但願別把人生肯定得太好或太壞,世上的一切原是相對的,無醜陋顯不出美麗,無陰影亮不出光彩。只要你能尋得一處「歸宿」,那麼,縱然不能使生之旅到處充滿燦爛至少也會使隨時撿拾花瓣,編成生命中美麗的片斷



偉大積自細小,完整的美也該是許多片斷的組合。


偉大積自細小,完整的美也該是許多片斷的組合。



我的朋友呵!記住吧!當你努力于一種真、善、美的追求,便是人生最充實、最快樂的時刻。天地一沙鷗不是這麼說嗎?「天堂不是一種地方,一種時間,而是一種完美的狀態。」----讓生時麗似夏花,死時美如秋葉,便夠了。

我的朋友!記住吧!當你努力于一種真、善、美的追求,便是人生最充實、最快樂的時刻。天地一沙鷗」的作者說:天堂不是一種地方一種時間,而是一種完美的狀態。」----讓生時麗似夏花,死時美如秋葉,便夠了。




------ 以上 黑色字 為作者原稿,藍色字 為師長修訂稿。前者 1973 年 6 月以「給」為題,刊於《南投青年》第 82 期;後者於同年 5 月 24 日以「獻 喚 諫 箴」為題,搶先刊於《嘉師青年》第 10 期。
 
  雖說文藝界常有「一稿不二投」之說,但當時的實況是,校內刊物與校外刊物,猶如井水與河水,分流異地,互不妨礙也!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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