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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他有好幾次「工作過勞而病倒」的紀錄,包括他自己記憶最深的一次:到北港村五房溪挑香蕉,人就住在當地,每天反覆從五公里路程的山上,挑重擔下山,為了多賺些錢,擔子加重,路上且不願休息,這樣連續挑了半個月,終於收工回家了,但膝蓋已嚴重受損,雙腿疼痛到不能走路,幾乎要跪下來,爬著回家。然而,我們兄弟姊妹當中,有誰聽過他為了這種「苦楚」而「怨天尤人」呢?我想一次也沒有。
以上所提及的幾件事情,大略能勾勒出我們兄弟姊妹們對於父親的「共同印象」;除此之外,相信父親跟每一位子女之間,還有更多、更奇特而美妙的互動,在各人心中留下許多「個別記憶」。這諸多寶貴的回憶,日後我們相聚一起,當可以彼此分享,並藉以抒解一番內心深處對於父親的思念。
而此刻,我對於父親的懷念似乎特多,且讓我再列舉兩、三件「難忘的往事」,聊表個人內心無限的追思:
一、 有一年中秋節(忘了哪一年)強烈颱風來襲,老家「土角厝」的屋瓦被掀開了一部份,眼看風雨持續灌注,那土磚所砌成的內牆岌岌可危,父親與我「飛奔」到坡崁下的田埂邊,從乾草堆中拔取乾稻草回來,丟上屋頂,蓋住瓦面,我們來回「快跑」好多趟,全身溼透(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),父子二人幾乎都快喘不過氣來了,才將整個屋頂蓋滿厚厚的一層稻草,總算保住了當時的住處-----目前稱作「老家」的土角厝。
二、 1970年夏天我考上師專,在新生報到之前,也是一場大颱風雨,土石坍塌把「草埔公路」給癱瘓了,巴士汽車只能以「分段通車/接駁」的方式運送旅客。父親親自送我到學校報到,而且為我挑行李(皮箱、棉被、及衣物等)走過慘遭風雨破壞、泥濘不堪的國姓柑仔林站附近路段。當時,他那挑擔子的身影,讓剛從國中畢業(十六歲左右)的我,深受感動,直到今日,不禁聯想起朱自清所寫的散文名著《背影》。
三、 在我負笈他鄉之前,以及後來「寒、暑假」返鄉期間,我有不少機會跟著父親上山或下田工作,例如:在水田中除草(純手工除草,跪著爬行於稻秧行列之間);在山坡上的果園為梨樹進行接枝(稱作「嫁接」);推拉載貨人力車(父子一前一後,前者拉,後者推);還有採收各樣水果、剝除甘蔗葉、鬆土(用鋤頭挖地)、種樹薯和甘薯………等。但正式進入職場工作之後我就很少幫忙農事了。回想從前,父親的身影歷歷在目,而他對我說過的一些話,言猶在耳。他曾經對我說:「希望你好好讀書,將來能夠拿『小筆』過生活,不要像我一樣,沒有念書,才得靠這枝『大筆』過生活。」啊!他所講的「大筆」就是鋤頭。雖然他沒有機會上學,但是他的「言」常令我感動,他的「行」真叫我佩服!
最後,如果可以的話,我要大聲朗誦一篇寫於 - - - -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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